第16章 孟良盗马（二）（1/1）

幽州城外，茫茫草场，格桑花开了。萧燕燕和韩德让难得清闲，纵马在草场上，哼起蒙古长调，歌声悠扬动听，在草原上回荡。上千年前的幽州一带，人烟稀少，居民不多，尤其是郊外更是十里无人家。自从辽国占领幽州后，开辟出许多马场，游牧民族离不开草场，更离不开健壮的战马。

萧太后太忙了，凡军国大事都要操碎了心，幸得有韩德让帮忙策划，分担许多，才没有被压垮啊。

烤全羊熟了，香气四溢，马奶酒配羊肉，绝对算绝配呀。萧太后和韩德让年纪都一大把了，回首往事，令人唏嘘不已。本是两小无猜，青梅竹马的一对恋人，政治的残酷把两人分开了，人是分开了，心却永远分不开啊。为了大辽，萧燕燕走进皇宫大院，韩德让只能忍痛割爱，夜夜噩梦不断。后来，机遇还是来了，韩德让从军出谋划策，一步步得到升迁，一步步升到宰相，两个心爱的人又重新走到了一起。管它风言风语，草原没那么多讲究！孔孟礼教淡薄的游牧民族，大胆求爱，无拘无束的生活方式救了韩德让，如果是在中原，恐怕五马分尸了。不是夫妻胜似夫妻，公开出双入对，卿卿我我，在孔孟之道眼中乃是大逆不道啊。封建礼教还没有占领辽国，这对恋人尽情地享受着。也有的史家认为，是那萧绰萧燕燕为了大辽的千秋万代下嫁给韩德让，他（她）们是合法夫妻呀。

孟良下了佳山大寨，一路急急忙忙朝幽州方向赶来，渡过了两国交界的河流。孟良本想杀了梢公渔夫，怕露出马脚，暴露身份，才作罢。走着走着，孟良猛然一惊，我人生地不熟，到了幽州，到哪里找杨老令公的人头？听杨六郎说过，杨五郎出家在五台山，尸身就是五郎背回来安葬的。何不上五台山请教杨五郎，学些经验，了解内情，这样恐怕好办得多。

换上渔夫衣物，买了一担蔬菜挑着就来到了五台山。小沙弥接待了孟良，孟良说是左右邻居捐献的蔬菜，见小可长期在那河上摆渡，就委托俺送菜来了。随便在五台山走一走，拜一拜菩萨，虔诚之心还是有的，三拜九叩孟良不懂，上香烧纸还是明白的。方丈见孟良粗大汉子也懂得敬畏菩萨，发大善心，就留孟良多往了几天。斋饭很是丰盛，没有酒肉可吃，孟良还真有点受不了。不知道五郎的法号，只能开动脑筋想办法认识杨五郎了。一日，见寺庙后山空地有一僧人正在练武，少林棍舞得步步生风，动作干净利落，隐隐中暗藏杀气。奇了怪了，尘缘未了？隐藏身份？杀了人逃到寺院出家？孟良没有多想，时间紧迫，得尽快联系上杨五郎才是。说明了来意，那舞棍僧人止住了练武，跳出圈外来与孟良答话。孟良有六郎的书信在身上，大胆上前与五郎相认。叫声杨五郎，只见那僧人一惊又恢复了平静，孟良知道此人就是杨五郎了，掏出书信双手捧上。那五那接过书信一看，六郎的笔迹是那么的熟悉啊，一把将孟良拉到僻静处，问你是何人，为何会有杨六郎的书信？杨五郎讯问清楚后，一五一十地把盗回家父的尸身的详细经过给孟良讲清楚了。本来要一同前去再次盗回家父的人头，特殊身份，不允许这么做，就由你孟良代我去做吧。事关重大，五郎慎之又慎，没有说出四郎的事，怕四郎有危险嘛。绿林出身的孟良，江湖上有许多朋友，辽军那边也有，听说还当了辽国的校级军官呢。

幽州城，孟良到了十多天了，迟迟没有杨业人头安放地的消息，心里火烧火燎的。一天，幽州城某小吃摊，孟良吃着馄饨，连吃了几碗，小酒也喝了一斤多，东倒西歪迈着步子，跌跌撞撞，时而扶墙时而倒在在大街之上。醉了么？这斤把小酒还弄不倒这一米九的汉子，心里着急上火嘛，迟迟没有音信，该怎么办呢？这时，巡逻的辽军来到了眼前，好在没有闹事，那巡逻的军官叫孟良这醉汉一边睡去，不能在街中间躺着。孟良睁眼看见这军官，这不是我的三当家吗？想死你了！这军官也认出了孟良，不由得差点惊掉下巴！胆子够大，敢来这里撒野只有我的好大哥敢这么做，一定是有什么事相求吧。那军官混名叫黑七，真名连孟良都不知道。在一次与北宋围剿的遭遇战中失踪了，孟良以为早死了，还设了灵堂，悼念了三天呢，今日相见，倍感亲切，但不好相认啊。这黑七管不了这么多，支开巡逻队，你们继续巡逻，我把这醉汉送回家去吧。僻静的牛肉馆，黑七孟良互诉离别之情。孟良耳边说明了来意，黑七乐意帮忙，并说出了杨老令公杨业人头的安放处。

红羊洞，幽州城的一处景点，辽兵三班倒日夜巡逻着。半夜子时，一个黑影闪过，孟良一身黑色衣裤，蒙着黑纱布，轻功十分了得啊。趁两班守兵轮换的时候早进了红羊洞，背起杨业人头盒子，又消失在夜幕中。真个是来无影去无踪，这才是孟良孟大哥的又一拿手绝技嘛。

旅馆倒下就睡，孟良很快进入梦乡，酣声如雷，杨业的人头早藏好了，可以放心睡个安稳觉了。

任务完成了一半，打探军情，安全地把杨业的人头送回我大宋朝，还得另想办法嘛。从黑七的口中知道那萧后正在幽州城外的草原上溜马狂欢，那就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吧，化装一番，就扮个养马馆混进去吧。

此时的萧太后与韩德让正吃着烤全羊，喝着马奶酒，微风轻轻吹，笛声悠扬。真个是天苍苍，野茫茫，风吹草低见牛羊的绝美图画呀。累了，喝够吃饱了，唱起了草原长调，呼麦声咽，马头琴弹起来了，萧太后深情地望着韩德让，蒙古舞跳起来了，最美的舞姿献给最亲爱的人嘛。

孟良一身马馆打扮，进了草场，弄清楚了萧后宝马拴在哪里，把天南星中药投喂进了马槽，就离开了。萧太后要回幽州城了，心爱的马儿病了，病得不轻。急忙召来兽医下药医治，效果不佳，还是病秧秧的，只好拉回城去再进一步治疗。一连几天，兽医都束手无策，那就出榜告示，有能医治好这匹宝马的，出白银一千两，官封为将军。孟良暗喜，立马接了榜文，很快就都了幽州东京皇宫里，说愿意医治宝马，并扬言手到病除。

孟良用宁夏产的甘草才两三副草药就把萧太后的宝马医好了。萧太后没有食言而肥，千两白花的银子命人端上来，官印官帽也端上来，穿上吧，要不？留在宫里，六品兽医官也是不错的选择。孟良心想，兽医就兽医，要打探军情，留在皇宫近水楼台先得月嘛。

日子一天天过，兽医官想打探绝密军事做梦去吧。不行，时间长了，要露馅的。盗走宝马，赶回佳山去，送回杨业的人头要紧嘛。孟良半夜骑上萧后的宝马，扬长而去。巡逻的问起来，就说是试一试宝马好了吗？要溜溜风透透气嘛。

孟良不敢停留，旅馆里背起杨业的头颅，跨上宝马，一阵风似的冲出幽州城。

第二天早上，萧太后知道宝马弄丢了，是那新来的医官给骑走的。问过城门守将，昨夜就出城去了。

萧太后怀疑这医官是北宋的奸细，命令萧天佑率兵五千务必要追上他，抢回宝马，杀了他。